海天遗恨
——奴隶贸易情事
作者：吴梅因
第十章两个蓄奴区
你最好不要欢腾，而要哭泣，因为这些黄金将使我们的国家浸在血泊里。
——保罗·克鲁伊埃
我极其强烈地仇恨种族歧视，无论其表现形式如何。我过去同它斗争，并将继续同它斗争，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纳尔逊·曼德拉
第三节英军征剿南非
自年开始布尔人成群结队陆陆续续出发，
他们赶着四轮牛棚车向北部和东部集体远征；
牛车阵在所到之处用暴力驱逐土著非洲民族，
侵占科萨人和祖鲁人的土地抢掠他们的牲畜。
19世纪前几十年南部非洲爆发一场社会政治变革，
改变了那里许多部族社群的生活状态和性质；
一些具备新官僚机构和军事组织的国家诞生，
祖鲁王国的恰卡就是采用新思想新行动的领导者。
散居在纳塔尔北半部的祖鲁族在恰卡统帅下，
几经征战把大小多个部落并入祖鲁王国；
恰卡将王国的名字改为“祖鲁”，其意义是“天空”，
拥有5万兵员的祖鲁成为非洲南部空前强大的国家。
恰卡征募16至60岁的男子一律入伍服役，
妇女儿童在部队照料牛羊、烧饭和搬运物资；
军队使用圆头短棍和牛皮盾牌代替旧式标枪，
采取新式战术以祖鲁人主力歼灭冒犯之敌。
恰卡的武装行动促使一个统一新兴民族的形成，
于班图语系中祖鲁人建成高度发展的军事组织；
在纳塔尔、德兰士瓦和奥兰治邦的整个版图，
以及莫桑比克一些地区的广大领域行使权力。
年恰卡的弟弟丁干继承王位以后，
祖鲁军队曾与东迁来犯的布尔人血战纳塔尔；
1万多名祖鲁战士顽强抵抗入侵者达两年多，
祖鲁人失却一半领土但始终没有屈服。
布尔人再次进军祖鲁的土地时遭到迎头痛击，
后面援军又在恩康姆河与祖鲁士兵展开激战；
年12月布尔人在牛车阵掩护下用步枪射杀祖鲁人，
手持盾牌长矛的祖鲁军阵亡人，鲜血染红了河水。
远征队后有英国追兵，前遇非洲部族抵抗，
布尔人到底侵吞了祖鲁族居住的纳塔尔，
并于年宣布成立纳塔利亚共和国，
可时过3年，共和国就被英国殖民军占领。
北伐的布尔人在南非中部建起奥兰治自由邦，
向东北迁徙的布尔人则成立德兰士瓦共和国；
英军马不停蹄向两个布尔政权发起多次进攻，
但未能击破英勇强悍的布尔人的层层牛车阵。
布尔人在这场与英国人争夺殖民地的战斗中，
既是受害者、失败者，又是害人者、胜利者；
他们在大转移中驱逐东部和北部的许多部族，
并为在南非土地上一时站住脚跟而引以自豪。
长达百年的英布战争使土著居民惨遭两面夹击，
各民族在经受双重殖民侵略和掠夺中走向衰落；
为了誓死保卫土地、家园、牲畜和民族的独立，
科萨族、祖鲁族、巴苏陀族都进行过艰苦抗争。
科萨族作为开普殖民地东面和北面的近邻，
19世纪前半叶英军对他们实行了6次征讨；
制服他们的目的是为让其依附在土地上，
成为英国大批移民廉价劳动力的储备库。
英国将各处合乎心意的人任命为酋长，
使他们在英国操控下统治整个科萨族；
年科萨族因一场毁灭性的牛瘟广泛流行，
大批牲畜死亡，生计无着的科萨人陷入困境。
人们将希望寄托在一个能“起死回生”的女巫身上，
听信她预卜鬼话的居民统统把牲畜杀死，庄稼毁掉；
结果有2.3万多人饿死，约10万人流亡异土他乡，
4万人到开普殖民地当了英国半奴隶性的农场工人。
60至80年代南非腹地发现金刚石和金矿，
英国为抢夺财富开始大规模的军事扩张；
为了实现霸占南非和奴役非洲人的企图，
英国在祖鲁人土地上安插13个非洲酋长。
殖民当局旨在对整个祖鲁族实行分而治之，
让各部落自相残杀以消灭土著人的有生力量；
德兰士瓦的祖鲁人在塞图瓦约领导下首义，
4万名祖鲁战士与2万多英军展开殊死战斗。
年1月英军1.3万人分4路长驱直入，
拉开近百公里的战线侵入祖鲁民族的家园；
塞图瓦约诱敌深入，后续部队又中了埋伏，
被包围的英军死伤千人，其余3路狼狈溃退。
殖民军不得不转攻为守，两军对峙达半年之久，
祖鲁族人民在反侵略斗争中流血牺牲，坚强不屈；
英国从海外调来援军，塞图瓦约因寡不敌众被俘，
英军对祖鲁族几经征战，年总算把它收服。
巴苏陀王国在贝专纳部落残酷战争中兴起，
国王莫谢乌为守土卫国几次同布尔人交战；
在面临被吞灭危险的时候曾寻求英国保护，
巴苏陀人为生计不得不到白人占领区做工。
布尔人在英军压境时没能同祖鲁人结成联盟，
英军在击败祖鲁人以后又转身向布尔人开刀；
年10月英国派出25万远征军发起总攻，
布尔人在自卫战中仍然士气高昂，斗志旺盛。
布尔4万正规军被强大的英军击败之后，
又以牛车阵周旋坚持了3年的游击战争；
英军疯狂地焚烧牛车，屠杀牛马，捣毁村舍，
把10万布尔妇女、儿童和老人赶进集中营。
英布战争结束之后布尔首领与英军首领握手言和，
因同为殖民者的共同利益和目标是剥削奴役非洲人；
要对占绝大多数的班图人和有色人居民实行统治，
就不能把力量消耗在白人之间彼此无休止的斗争上。
年英国终于兼并了奥兰治和德兰士瓦，
8年后将其与开普和纳塔尔合并成南非联邦，
从此产生了白人统治南非的种族主义政权，
南非联邦即成为大英帝国自治领地的成员国。
欧洲白人在南非实行野蛮的种族隔离制度，
非洲人给白人当矿工做牛马不准住在城里，
只能生活在城市周围的黑人区贫民窟，
每到入夜清街时白人可随意枪杀黑人。
英国用武力剿杀把南非变成典型殖民地，
南非成为世界上种族歧视最狂暴的国家；
全球最富有钻石和黄金矿脉的黑非洲人的南非，
完全处于英国金融资本的经济和政治控制之下。
——（《海天遗恨-非洲奴隶贸易情事》吴梅因著吉林人民出版社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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